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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 靖菱眨着双眼,愣愣地看着他,⽔嫰的红微微张着。

 看着那双闪亮黑眸愈靠愈近,近到她能在那双黑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,也能感觉他灼热的呼昅。

 为何此情此景,这么地悉,彷佛似曾相识?!

 不仅仅如此,那感觉还鲜明到,就算她没触碰到他,亦能知道抱着他的感觉,和他⾝上的味道,甚至…还跳出了某种更煽情的画面。

 “啊!”梁靖菱失声尖叫,猛地往后一跳,拉开两人的距离,羞窘地连连摇着头,想把脑袋里那些暧昧到教人脸红的画面甩掉。

 不过,突然往后跳的人,可不只有梁靖菱。像被热火烫着的耿柏胤反应同样烈,同时跳开好几大步。

 雹柏胤站在原地,黑眸紧盯着她,连连深呼昅。

 他是着了魔不成?

 才刚跟她挂保证,说句“我的胃口没有那么差”的话,谁知刚才他就情不自噤地靠上前去,‮望渴‬汲取她上温暖的甜美。

 要不是她那声尖叫,制止他纷飞的思绪,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代?!他明明就是个很“挑”的男人!

 瞧她瘦得有些不像样,像是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,要⾝材没⾝材,说气质没气质,顶多就是眼睛亮了点、⽪肤⽩了点、⾝上香了点、头发长了点、那娇嫰的人了点…

 除此之外,就没任何优点了!

 然而,他竟然还会放纵“情不自噤”这种事如此自然地发生?!

 正当他暗自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时,娇软的斥责声便在耳边响了起来。“你刚刚想⼲嘛?!”靖菱口气不佳,狠狠地瞪了耿柏胤一眼。

 雹柏胤转过眼,同样凝眸瞪着她,意将刚才发生意外的原因,全算到她头上去。

 “我才想问你刚才在⼲嘛呢?!”他环住手臂,睨视着她。“一直把嘴巴嘟过来,是怎么回事?”

 听他说了这话,梁靖菱圆圆的眼珠子,差点没气到滚出来。

 “拜托!是你靠过来的吧?”真是做贼的喊捉贼,见鬼了!

 雹柏胤冷哼一声,转过⾝去,不打算再继续跟她讨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。不承认!

 他打死都不会承认问题出在他⾝上!

 “我先去帮你处理看护的事,你趁今晚收拾东西,明天开始工作!”

 雹柏胤匆匆地丢下一句话后,便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 这个穷书生已经病⼊膏肓,没救了。

 “不,不会的。”梁靖菱在睡梦中挣扎着。

 你没银子请大夫,他就不会好。

 “那该怎么办?怎么办…”靖菱难受地‮头摇‬呓语着。

 当我的小妾,来我的⾝边,只要你肯,他就有救。

 “不!不要我、不要我!”她抗拒的双手,在半空中挥舞着。

 下一幕,大红花轿却突地出现,而靖菱看到自己…不!是那个神似自己的女子,竟⾝披大红嫁裳,在媒人的搀扶下上了轿。

 不要走、不要走…

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⾝后响起,梁靖菱看不清,她看不清楚那个倚在边的男人是谁,只觉得一颗心像被人狠狠撕裂般地难受。

 不要走!你走了,我会恨你一辈子!我会诅咒你,让你永远得不到幸福!男人的嘶吼声转为凄厉,她感觉意在她的颊上‮滥泛‬成灾,心痛到几乎无法呼昅…

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!

 “不!不要恨我,不要恨我!”梁靖菱哭喊出声,整个人从上弹坐而起,睁开双眼的瞬间,她甚至无法理解,她为何会出现在眼前悉的铁⽪屋里。直到⺟亲冲到她的前来,她才知道她在做梦。

 只是,她仍无法停止那剧烈心痛所引发的颤抖与哭泣。

 痛,好痛!

 为什么会这么痛?!

 “小菱、小菱,怎么了?”梁⺟心急地抱着女儿,不知她怎么会做起恶梦来,还哭个不停。

 靖菱只是‮头摇‬,不停地‮头摇‬。

 “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她难过地哽咽着,无法解释为何那男人失控的低喊,会引起她心里这般剧烈的疼痛。

 而她甚至看不清那男人的脸!

 “好痛、好痛啊!”靖菱痛苦地捂着口的地方,疼痛一阵阵加剧,心里既不安又惶恐,不明⽩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
 那男人的声音、那男人的嘶吼…

 “不…”靖菱低声呻昑着,止不住的痛。

 雹柏胤才刚停下车,就听到她失控的惊吼,他直觉地奔进铁⽪屋里,看到的是她惊慌、泪流満面的模样。

 雹柏胤见状一惊,看见她捂着口,马上联想到昨天梁⺟不过气的模样,心里猛地一慌,黑眸闪过一丝焦躁。

 不待多想,他一个箭步地冲向前,直接将她拥⼊怀中。

 突然被人拥⼊怀中的剎那,让靖菱忽地一惊,原本想挣扎的她,转眸看到耿柏胤,泪⽔更是肆无忌惮地奔流。

 “不要恨我、不要恨我!”紧握的双手,不知不觉地抓皱了他前的⾐服,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,为何突然开口哀求他。

 雹柏胤整个人僵住,只能看着无辜泪流的她。

 明明就是完全理不出头绪的情节发展,他却惊觉,自己彷佛能够理解她为何哭泣。

 突地,一杯⽔递到靖菱的面前,耿柏胤扬眸一望,看到他请来的看护,正端来一杯⽔,示意他接下。

 雹柏胤接过茶杯,缓缓喂她喝下。她顺从地喝了几口后,便虚软地偎在他的臂弯里,大口大口地着气,冷汗涔涔。

 “小菱怎么了?”梁⺟像是见着救星一样,开口问着同样一头雾⽔的耿柏胤。耿柏胤只能‮头摇‬。

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怎么了?

 但…他又似乎诡异地知道她怎么了?!

 疯了!他真是疯了!

 “喂!你好点了没?”耿柏胤低下头,一点也不温柔地在她的耳边低吼着。他的心情不好!非常不好!

 她的虚弱让他心情不好!她的眼泪让他心情不好!她的无辜,更是该死的让他觉得心情不好!

 耳边像雷鸣般的吼声,让靖菱微微皱起了眉,但双臂的拥抱,却又让她觉得十分地温柔。

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只不过,他的温柔,却让她好想哭。

 口好痛好痛,堆叠的情绪找不到宣怈的出口,她红着眼眶,却没再流泪。耿柏胤无语,不再催促她开口,但环着她的手臂,却不自觉地收紧。

 他不知道她究竟梦见了什么,又为何哭得这般凄惨?但此时此刻,他并不打算追问。又或者说,隐约有种莫名的感觉,让他不想知道那些事。

 不想,一点都不想。

 纵使梁⺟一脸耽忧,恢复精神后的梁靖菱,还是笑盈盈地跟⺟亲挥手,决定到耿柏胤的家中“上工”

 上了车,梁靖菱咧嘴一笑,豪气地拍拍他肩膀,没半点刚才见到的娇弱模样。“不好意思,刚才没睡,闹笑话了。”她慡朗地笑着,彷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
 雹柏胤斜眼觑她,想起她刚才的模样,口没来由地一阵紧缩。

 “你该不会也有心脏问题吧?”如果他没记错,心脏病通常会遗传。

 梁靖菱⼲笑两声,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口的那阵疼痛。“应该不是啦,我以前不曾这样。”

 雹柏胤收回视线,决定不要介⼊太多,他该烦恼的应该是他自己的事。

 “我待会儿会直接载你回家。”

 “回家?”她不是才刚从家里出来?

 “『我』的家!”耿柏胤朝她了丢个⽩眼。“也就是『我们』以后同居的家。”“喔。”梁靖菱后知后觉地笑了笑,又搔了搔头。

 “你千万别露出破绽,我可不是找你来替我挖坟墓的。”她要是怈了底,他就真的是吃不完兜着走,死期近了。

 “没问题!”梁靖菱举手保证着。“我可是很有『职业道德』的。”

 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耿柏胤不再跟她说话,专心一意地开着车。

 而此时一直静不下的梁靖菱,开始呱啦呱啦地打探起消息。

 “那个罗天妮真的会找我⿇烦吗?”如果会,她可得先好好想个对策。

 “当然。”一个简单的答案。

 “那你妈…呃,不是,我是说伯⺟,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,然后也拚命找我⿇烦?”如果答案还是会的话,那她好像就得面对以一敌百的惨烈情况了。“当然。”又一个简单的答案。

 靖菱低叫了一声,圆圆的眼睛眨了眨,气呼呼地瞪着他。

 “你能不能先跟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形?”这么“惜字如金”她要怎么尽早进⼊状况。

 要不是考量到他是司机,她真想拿背包砸他的脑袋。

 “那天我看到你和罗天妮的对答状况后,觉得你还能随机应变的。”可以三言两语就把罗天妮气到说不出话来的人,她是第一个。

 “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和她的关系,毕竟她是外人,关系搞坏就算了,问题是你妈…呃,我是说伯⺟,这情形就不一样了。”看到他冷淡的态度,梁靖菱气得脸儿红红,说什么都想弄清楚。

 在她的观念里,长辈就该尊敬,如果伯⺟来找⿇烦,那她要怎么办?

 “那就气死她好了。”耿柏胤淡淡下了命令,懒得理会。

 “喂!她是长辈耶!”梁靖菱大声喊道,小脸近他眼前,‮勾直‬勾地瞪着他。耿柏胤睐她一眼。“那是因为她还没找你的⿇烦,所以你才会这样替她说话。当她开始对你展开攻势时,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想?”

 梁靖菱还想开口替他⺟亲说话时,却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。

 “你找我演女朋友,不是要掩你⺟亲的耳目,叫她不婚吗?那你为什么希望我气死她?”

 如果他的⺟亲不喜她,又怎么会同意他们的婚事?不同意他们的婚事,又怎么会放弃继续婚呢?

 “我只是要让她知道,我不想结婚,如果他们硬要我,我就娶个会气死他们的女人。”黑眸深处闪过些许愠怒,不喜她太过⼲涉他的想法。

 “你的态度真的很差!”梁靖菱理直气壮地质问,纤指戳着他的膛。

 雹柏胤突地挪出一只手,握住那只肆的小手,趁着红灯车停时,转头瞪了她一眼。

 他微瞇起眼,看着她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,脸⾊有些难看。

 “你管得很多。”连他对⽗⺟的态度她都有意见。

 “本来就该孝顺⽗⺟,尧舜禹汤…”梁靖菱的边带着笑,一副打算细说从头的表情。

 “够了!”耿柏胤打断她,神情显得有些僵硬,他可没有‮趣兴‬听她上历史课。“你的话太多了。”

 几乎快要比罗天妮还多了。

 他突然头痛地想着,他是不是赶走了一只不安好心的⻩鼠狼,却又自找⿇烦地找来一只爱说话吵嘴的⿇雀?

 梁靖菱一脸无辜地看着他,忍了几分钟之后,还是憋不住地想开口。

 “我只是…”

 “闭嘴。”耿柏胤语气平淡,眸光直视前方。

 “可是…”

 黝暗的黑眸往右座瞄,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
 尽管没有开口,不过意思清楚得很,就是要她乖乖闭嘴。

 梁靖菱咬住,发挥最大的自制力让自己嘴巴闭紧,只剩一双眼咕噜咕噜地转啊转的,最后转到耿柏胤的脸上。

 她盯着他的侧脸,愈看愈觉得…有种说不出的悉感。

 见他不吭声,梁靖菱换了个问题,再接再厉地追问:“你完全不认识我,就这么让我住进你家,你不怕吗?”

 雹柏胤着太⽳,深昅一口气,确定自己的确找了只⿇雀,还是超爱说话的那种,想必以后将面对挥之不去的头疼了。

 雹柏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总算开口说道:“你是哪一点需要我怕了?”打也打不赢他,抢也抢不过他,除非她不想活了,敢用偷的。这么一想,更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怕的。

 梁靖菱偏头想了一会儿,抚着下巴,似懂非懂地又开口。“纯粹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好怕的吗?我还以为…算了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梁靖菱话起了头,却没打算说完它,因为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句傻话。

 “把话说完。”耿柏胤扫来一眼,⼲脆耐着子,让她一并问清楚。

 不过才一天的时间,他就知道她是个蔵不住话的人,不让她把肚子的话一次说完,他就永无宁⽇了。

 闻言,梁靖菱笑瞇了眼,笑容甜美得让人无法忽视,也叫耿柏胤分心地多看了一眼。

 “我是想问你…你会不会觉得我似曾相识啊?”梁靖菱露出最灿烂的笑脸,拉拉他的⾐袖问道。

 一句话,教耿柏胤闪了神,差点撞上隔壁车道的车,刺耳的剎车声、尖锐的喇叭声顿时四起,梁靖菱更是惊叫出声,吓得连魂都飞了。

 雹柏胤赶紧握直了方向盘,还得承受其他驾驶人纷纷投而来的⽩眼。

 只见他眼底笼罩着狂暴的影,瞇起眼睛,深昅一口气,克制着大吼的冲动。“你能不能不要再讲话了?!”耿柏胤冷冷地拋下这句话,表情晴不定。“是你叫我把话说完的!”靖菱倒菗一口气,想要‮议抗‬。

 “现在,你闭嘴就对了,要不然这场易就取消!”简单扼要的命令,从耿柏胤的嘴巴里说出来,丝毫不容讨价还价。

 此话一出,果真当场让靖菱闭上嘴,不敢‮议抗‬,只能努力自我反省。

 奇怪,她又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,怎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大?

 她不过是问了什么似曾相识的话而已啊,怎么…唉呀,怪了怪了!

 她好想问,但是又不能开口,只好拚命往肚里呑,一句话也不敢再说。

 而一脸铁青的耿柏胤,脸⾊也同样不好看。

 似曾相识?

 这看似平常的四个字,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时,竟让他感受到无法解释的心慌,心头更像是被针扎到一样的菗疼,彷佛下意识里,他就排斥着与她“似曾相识”这两天,是他生命里堪称最诡异的⽇子了。

 不曾出现幻觉的他,在这两天里像疯了一样,脑海里总是会冒出一些影像、画面,不分时间地点,完全没有预警。

 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,但深受困扰却是事实。

 “你怎么了?还在生气吗?”梁靖菱偏着头看了他一下,想起她替他⺟亲说话的事,隐约意识到他似乎跟家人相处得并不愉快。

 在她的印象里,家人是最大的依靠,也是心灵的寄托,不明⽩他跟他的家人为什么会弄到像仇人般的地步。

 别管别管!他才说了要自己闭嘴的。

 梁靖菱几个手指扭成⽩⽟小结,拚命忍耐着。她不断告诫自己,为了确保自己的“工作权”不能再多嘴了。

 但是…多管闲事的个,却怎么也改不了。

 “你真该找机会,跟家人多聊聊。”清澈的双眼,溜溜地转,靖菱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开口劝着。

 早知道她不会放弃的。

 雹柏胤暗骂了一句,眉头拧得更紧了。

 “真的啦!你应该要珍惜与家人的缘分。”见他没吭声,梁靖菱的胆子又开始像吹汽球一样,愈变愈大。

 雹柏胤的俊脸微显僵硬,下颚的肌⾁隐隐菗动着,耐心也正在急速消逝中。他在心里计算着,猜测着耳朵长茧的⽇子会是哪一天。

 “你的心里如果有什么不満,可以直接跟他们沟通。”梁靖菱乘胜追击,抬⾼小脑袋,用力地提醒他。

 雹柏胤只是‮头摇‬,⽪笑⾁不笑,模样有些狰狞地转过头来瞪着她。“你知道,发明了会说话的机器的人是谁吗?”他突然转移了话题,天外飞来一笔地问道。梁靖菱扬眸一望,刚好对上耿柏胤愠的眼眸。

 虽然有些跟不上他逻辑跳跃的速度,但梁靖菱还是认真地偏着头想了一会儿,随后露出笑容,慡快地回答。“你指的是留声机吗?那简单,是爱迪生嘛!”这点常识她还有,于是她笑瞇了眼,等着他的夸奖。

 只不过她想错了,耿柏胤没有称赞她,只是睨了她一眼,然后摇了‮头摇‬。“不是,亲爱的梁‮姐小‬,上帝才是第一个创造会说话的机器的人。至于爱迪生发明的留声机,是可以关、掉、的!”耿柏胤慢条斯理地说,⾼大的⾝躯趁着停红灯的时候,逐渐地近她,散发出无限威胁。

 一句话,顿时让梁靖菱的粉脸羞红。

 他这是在指责她多话,指责她的嘴巴关不上吗?

 她怒气冲冲,想要赏他一个拳头怈愤,却又自省的发觉…好吧!她的嘴巴的确关不上。

 于是,她只能冷哼一声,再度撇过头生闷气。

 她也是好心想劝他啊,他竟然拐着弯嫌她多话?!好,既然他说她的嘴巴闭不上,那她就闭给他看!

 于是,车內霎时悄然无声,只剩下流淌的乐音。

 五分钟过去了,对于此时的安静,耿柏胤感到非常満意。看来,这个小女人还算识时务,懂得即刻闭嘴。

 只不过,十分钟过去了,她还是没出半点声音,耿柏胤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。没想到过度的寂静,竟让他心中浮现出些许的罪恶感。

 他好像对她太凶了?

 正当他心怀愧疚,将道歉的话含在⾆间,几乎要脫口而出的时候,一个转头,又看到梁靖菱的喉咙了!

 雹柏胤脸⾊一沈,握紧双拳,庒抑不住満腔怒火,她果真没办法把嘴巴闭上太久。

 “你知道万圣节的化妆舞会,装扮成什么最可怕吗?”她环起手臂,准备跟他来场没意义的口⾆之争。

 虽然没意义,但又如何?反正在这个大沙猪眼里,女人专做些没意义的事,那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?

 雹柏胤的双眉紧蹙,不知道她又打算说什么,只能专注地开车,懒得理她。不过,梁靖菱是个很能自得其乐的人,纵使他不理会她,她依然笑脸盈盈。“有人说,扮成鬼最可怕,有人说,装成恶魔也很吓人,不过…”梁靖菱眨眨眼睛,一脸无辜,随后带着‮悦愉‬的神采,倾⾝向他。

 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耿柏胤瞇起黑眸,瞪了她一眼。

 “我知道什么装扮对你来说最可怕。”梁靖菱肯定地点了点头,一脸得意。“哼!”他的回答很简短,摆明了对她的话题没什么‮趣兴‬。

 “想不想知道?”不在乎他的冷淡,她自得其乐地卖起关子。

 “不想。”耿柏胤的脸⾊一沈,不冀望她会说出什么好答案。

 “你真的很不配合耶!”梁靖菱冷觑了他一眼,不过,她可没那么好打发。“你不听,我偏要说,嘲笑一下你这个没胆的家伙。我敢保证,在万圣节的舞会上,只要你的另一半,以那种装扮出现的话,你一定跑得比飞得还快。”

 雹柏胤翻了翻⽩眼,一副早知道她蔵不住话的模样,只不过,她说他没胆?“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。”上亿的合约摆在眼前,他也没抖过手。

 “没有人是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。”她歪着头笑道。

 “你倒是说说,我怕什么了?”耿柏胤倒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答案。

 梁靖菱微笑,再度倾⾝拉近两人的距离,饶富兴味地瞅着他。“你敢说…你如果在万圣节舞会上,看到另一半穿着⽩纱礼服出现时,你不会飞奔离去,或者是当场吓死吗?”

 雹柏胤转过头来,狠狠瞪着她。

 然后沈默,一阵很长的沈默。

 他的确不想结婚,的确不肯轻易许下诺言,的确…视⽩纱为畏途。

 而这一点,竟然被这只小⿇雀拿来当笑话看,可恨的是他竟然无法反驳!梁靖菱看着他的表情,捂着嘴偷偷地笑了。

 她先是憋着,任由小肩膀不住地菗动,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,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
 “就说你是胆小表嘛!哈哈、哈哈、哈哈哈…”清亮的笑声回在车內,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狂笑,耿柏胤的脸⾊愈来愈难看、愈来愈难看…

 他真的、真的,好想掐死这只聒噪的小⿇雀!  M.uBB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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