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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  一回到家,路羽然立刻要求路威宏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。她和他僵持了很久,但他就是坚持要她先好好睡一觉后才告诉她。

 她想拨电话给楚伦,可是在她没弄清楚继⽗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之前,似乎也不是打电话的时候,而且楚伦只怕气得不轻,她怀疑他本不会接她的电话。

 在上辗转难眠了‮夜一‬,她一直到凌晨五、六点才累极的睡去,然后在八点左右,大概因为心中有事挂念著而自动醒来。

 当她盥洗好下楼时,路威宏已坐在客厅里菗著烟等她。

 她偷偷的将放在口袋中的录音机开启。她想,由她和继⽗的对话,楚伦应该会相信她是无辜的。

 如此做是有些卑鄙,却也是楚伦知道事实真相最好的方法。

 她在路威宏面前坐了下来,懒懒的问:“我等著你为昨天的事情作解释。”她昨夜想了许久,对此事已嗅出些许端倪。

 路威宏没多说什么,他将一叠借据推到她面前“我需要钱。”他以手捂著脸,模样憔悴而沮丧。

 路羽然看着第一张借据上的金额一亿三千万。

 光是第一张就是这么大的数字,她没法子想象下面数张是多么可怕的金额。

 “为什么不先向姐夫挪借!”她有个嫁⼊豪门的姐姐。

 “我已向他借了不少,他说什么也不会再借我。”

 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会欠人那么多钱?”她从来不过问路氏的事情,但她万万想不 到继⽗竟然会欠下那样的天文数字。

 “公司早在一年前就经营不善,可那是我毕生的心⾎,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放弃,因此不断想办法挽回,没想到公司非但没有起⾊,欠下的金额反而愈来愈多…”

 吁了口气,路羽然已明⽩继⽗会到机场演一场乌龙闹剧的原因了,因为楚伦是 EM未来的总裁,他有的是钱,又因继⽗不知打哪儿来的消息,知道他们在一块,因此 楚伦就倒霉的被相中成为金主。

 不过这仍只是她的猜测,她要路威宏把话说明⽩。

 “这和昨天在机场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?”她故意如此问。

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,他也非说不可了。不过,他仍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成筹 码般的说:“我把事情告诉你,你是不是可以帮我这个忙?”

 路羽然不愿任人‮布摆‬,摇‮头摇‬道:“你先把事情说清楚,我觉得我该帮你自然会帮 。”天晓得这么一答应,又要为自己惹来什么⿇烦。

 路威宏沉默了一会才开口“我是不得已才采用方雄的建议。”他开始叙述著方雄 发现她和楚伦往来密切,因此找来征信社调查他们两人往的情形,甚至还追著他们去‮国美‬。

 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?”她有些讽刺的说。

 路威宏第一次在路羽然面前那么抬不起头来。“调查你们两人的往情形是为了… …为了要有⾜够的证据证明你们在一块,以便…以便捏造一个谎言,说你在有未婚夫 的情况下竟然还受楚伦的惑,同他到‮国美‬游玩。”

 原来她的未婚夫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产生的,路羽然的秀眉在不知不觉中蹙紧。

 “然后呢?”她心中蕴蓄著一股‮大巨‬的怒火,不必往下听就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。

 卑鄙,真是太卑鄙了!

 “然后…让刘正基扮演受害者的角⾊,对媒体揭发这件丑闻,甚至闹上法庭。”

 “你一向爱面子,不怕如些来脸丢大了吗?”她冷笑,语气中尽是挖苦。

 “我的确怕丢脸,可我相信SEM更丢不起这个脸,我可以在把事情闹上法庭前,想 办法和楚伦私下和解。只要…只要他拿得出我要的数目,这件事就算了结了。”虽然 他此刻在路羽然面前仿佛矮了一截,可是一想到他的经济危机即将解除,仍忍不住‮奋兴‬ 。

 “这本是变相的勒索。”她咬著牙道,十分痛恨这种行为。

 “我是不得已的。”

 “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就能够使那么卑鄙的手段吗!还亏你是受过⾼等教育,上流 阶层的人。”

 路威宏涨红了脸,终究仍有些羞聇心,说不出话来。

 看着他斑⽩的头发和沮丧而无奈的表情,路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。这个和她相处多 年的男人,就算对他一直无法产生深厚的⽗女情感,她好歹喊了他多年爸爸。一思及此 ,她方才的怒焰消了些。

 “你真以为楚伦是那么简单的人吗?他真的会为了避免打官司而付钱?”她不认为他是那种怕事的人,必要时他的反击会很可怕。

 “只要你肯在记者会时承认,你会到‮国美‬去的确是因为他的骗,那一切就好办。 ”

 他有成竹的说。

 “我已经満十八岁,骗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早就不合宜,即使闹上法庭,楚伦也不会理亏,而且就算我真的订婚了,又和楚伦到‮国美‬游玩,在法律上也不受约束。”通奷罪只在结了婚的男女⾝上才起效用。“只要你承认自己是受他甜言藌语惑才跟他到‮国美‬去,那就够了。”

 “为什么?”她不明⽩。

 “因为他喜你。”就征信社给的资料和他们在‮机飞‬上被录下的谈,楚伦这回真的是动了心。他一向视女人为‮物玩‬,不曾给过任何女人那么多情感,而一个男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时常会心灰意冷。“因为喜你,他会懒得辩解许多事、懒得对簿公堂 ,只看你怎么否决你曾对他的爱、漠视他曾对你的真心、对你的好。”

 “你知道他喜我,可知道我更喜他?这件事你本就是摆明要我去伤害他,那 是不可能的事!”路羽然深昅一口气,仰⾼了脸“我不会出席记者会,就算出席,我也不可能说出伤害他的话。”

 “别这样!这件事就算我拉下老脸求你。”

 “我没有办法帮你,顶多…我可以帮你求他借钱给你。”这是她惟一做得到的。

 “他不会借钱给我的。”路威宏知道自己的公司名声‮藉狼‬。“闹了那么大的事之后 ,他恨我都来不及,甭说会借钱给我。更何况…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?楚伦本就是冉熠。冉熠当年会和你姐姐分手,是我使了些手段造成的结果,在这种情况下,他会借 我钱才是天下奇闻。”

 对于楚伦的悉感终于令路威宏想起他是谁,也明⽩上一回他处心积虑安排的相亲宴,楚伦为什么会恶意缺席且写了那张欺人太甚的卡片。

 的确,在这种情况下,连路羽然也不确定楚伦会不会借钱,不过,她的态度十分坚决。“我真的没法子帮你。”

 “求求你!”说著,路威宏真的跪下来。

 “你别这样!”

 “就请你帮我这一次,若我没有那笔钱渡过难关,公司就完了,公司完了,我也不想活。”

 “你只想着你自己,有没有想过我?”不知道为什么,她感觉到好悲哀,难过的心 情排山倒海而来,泪⽔不听使唤的涌现。“我真的不能帮你。”

 “你…真的不能帮我吗?”

 路羽然沉默不语,表示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
 “那…好吧。”他不再強迫她。

 见他不再多说什么,路羽然站起来打算上楼去。到楼梯口时,她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下路威宏,瞥见他正拿著一把预蔵的利刃要往手腕划去。

 路羽然冲过去抢他手上的利刃,可是仍慢了一步,他已划开一道口子。

 “爸,别这样!”她努力的想夺下他手上的刀。

 “让我死!公司都要没了,我活著⼲什么!”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。他是个工作 狂,因此事业对他而言等于是生命。“让我死!”他涕泪纵横的挣扎。

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,路羽然只得答应他“你放下刀子,我…参加记者会,照你的意思去做就是了。”

 “真的?”

 “嗯…”她默然的低垂下头。  下班后的SEM大楼异常宁静,宛如空城一般的四十余层大楼令人无法想象⽩ 天时的繁忙景象。

 楚伦在顶楼的办公室批完一些文件后,扯开领带,走到酒柜拿出一瓶三十年份的 XO和⾼脚杯,然后回到落地窗前。

 大都会的夜生活开始了,外头一片车⽔马龙。那纸醉金的繁华景象不由得令他想 到在‮国美‬那间⾼级餐厅吃饭的时候所见的夜景,然后又很自然的想到路羽然。

 回头看了一眼被他摔在地上的杂志,杂志中的标题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,怎么也挥 不去——SEM未来总裁甜言藌语惑路家千金?

 绯闻女主角泪洒记者会坦承受到欺骗“欺骗?!”

 楚伦咬牙切齿的想着几天前堂堂上报,如今连杂志都紧捉著不放的恼人话题。

 站在落地窗前,他寒著脸,一个星期前才被融化的心再度覆上一层霜雪。他晃了晃 手上的⾼脚杯,赌气似的将杯中物一饮而尽,烈酒的灼热感由喉头蔓延至‮部腹‬。

 欺骗?!哈,这种漫天大谎路羽然还真说得出口,还真有脸说!

 女人果然是无法信任的动物,九年前他被伤了一次,九年后仍无法记取教训的再被伤了一回,最巧的是她们还是姐妹俩,他和路家的女儿真是孽缘不断。

 他是鬼了心窍吗?竟然会相信她那个单恋他许久的笑话!一个女人有多少青舂可 供挥霍?青舂年少的美女又是多少同龄男子追求的对象?面对那些惑,路羽然都不为 所动吗?

 他竟然会笨到去相信一个儿童恋曲!

 哈哈…所谓九年的等候也不过只是一出卑鄙无聇的仙人跳戏码,而他这个人称精 明睿智的SEM工作狂竟然栽在她手上,不但栽了,甚至可以说输得好惨。

 路羽然让他相信爱情,让他恋上她,然后又毫不留情的否决掉一切,甚至召开记 者会说她被惑、遭欺骗。

 真正受骗的人是谁?

 当年路紫茵的背叛只是使他不相信爱情而已,而且基于女人的爱慕虚荣似乎被社会 所允许,既然当时他无法给她比别人更好的条件,那么他愿意宽容的原谅她的变心。

 可是,对于路羽然,他想不到任何理由让自己原谅她,因为,她打从一开始就是欺 骗,他甚至怀疑,她接近他本就是有目的的。

 的确,六亿对不少人而言是一笔天文数字,她为了挽救路氏的危机而耍些手段似乎也合情合理。

 路威宏也真是大胆,竟然敢在召开记者会后的第二天就打电话问他,要私下和解或 对簿公堂,他直接反问他,私下和解要如何和解法?其实他只是想洞悉路威宏真正的动 机,并不是真的想私下和解。SEM多的是法庭的常胜军,而且这回的事件他本是被构 陷,没道理要私下和解。

 据他所知,路氏最近频频向各家有生意往来的公司筹借款项,近期內若没有资金周 转即将宣告破产。他也猜路威宏设计这件事情的自的是为钱,只是没想到他会狮子大开 口,一开口就要六亿。

 六亿?他真把他楚伦当成凯子坑钱吗?

 路威宏一察觉他的沉默,以为他觉得和解金额太⾼,马上改口说要不五亿也可以, 最后,他甚至自动降到三亿。这男人真是想钱想疯了,所谓的人穷志短大概就是指这种 情况。

 楚伦原本想告诉他,就算他降到一千块、一百块他也不会给,要他等著法庭见,可 是他心思一转,黯沉的眸子闪过一抹报复的光芒,他决定改口。

 “叫路羽然当面来跟我谈。”他已好几天不接她的电话,因为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,可是如今他要她直接面对他。

 她有胆欺骗他,想必早就该料到有朝一回他们总要碰面。

 “可是…”路威宏犹豫著。

 “就这桩遭受欺骗的事件来看,受害者是她不是吗?”他冷的一笑“所以最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人是她而不是你。”

 “她…”路威宏仍觉得不对劲。

 知道他在犹豫,楚伦捉住他的弱点下猛药,冷笑道:“只要是她来和我谈条件,我六亿立即奉上。”

 “这…好吧。”他会闹出这件事为的不就是钱吗?看来若路羽然不出面,楚是不会把钱拿出来的。于是,和楚伦约了时间之后,他很快的挂上电话。

 落地窗外一片繁华夜⾊,楚伦却因为和路羽然约定见面的时间已到来,內心有一股 山雨来的沉闷。

 有些人不容易记恨,因为他们总是以一双冷眼看待世间万物,什么都不在乎,也不 ⾜以令他们在乎。可这样的人一旦对某些人事物在乎了,那种认真坚持的心态近乎固执 。

 爱一个人是如此,恨人亦是,尤其是恨,一旦恨起人来,那力量⾜够毁掉对方以平 衡自己。

 楚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斯文的外表总是成功的隐蔵他狂鸷极端的‮实真‬子,没有 人知道他的暗面。

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,他再次将酒⼲了。浓烈的酒精苏醒了他在斯文外表下的狂鸷 子,撩动他因付出更心却遭受欺骗的恨。他眯著眼想起前尘往事,路羽然的娇美、刁 蛮任,她总是牵引他的双眸,一切的一切…闭上眼,他脑海中浮掠而过的全是她的影像、她的美好,耳边听到的净是她甜美的声音,她对他倾诉的话语…骗人的!一切全是骗人的!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?

 楚伦的手掌使力一握,忽地“哗啦”一声,手中的⾼脚杯被握碎,玻璃碎屑刺伤他的手掌,霎时⾎流如注。

 他木然的看着鲜⾎落在⽑毡上。此时手上的伤又怎及得上他的心伤?⾁体的伤容易 痊愈,心伤呢?他到哪里去找疗伤药?

 不急著处理伤口,他只是走到沙发上坐下。无意间他瞥见墙上的时钟,八点十分。

 他和路羽然约的是八点,莫非她心虚害怕,不敢来了吗?这不太像她的作风,她一向勇气过人的。不过,相信此刻要她面对他,任她勇气过人,仍会踌躇再三,不是吗?

 这么想的时候,他清楚的听到外头电梯停在顶楼的声音,在门打开时,⾼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走廊回。在这个时候有谁会到这里来,他了然于

 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下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敲门。

 “我约的是八点,是我记错时间了吗?”楚伦打开门时,冷冷的打量一下站在外头的路羽然。

 “我…”看到楚伦的刹那,她有一股逃离的冲动。那张脸既冷漠又陌生,仿佛彼此不认识一般。她怀疑她寄给他的录音带他本没有收到,甚至是收到了,他却不去听 。

 直到今天,她打给他的电话他本不接,更甭说见她,为此,她只得变通方法,把她和继⽗对话的录音带寄给他,没想到这并没有使得今天见面的气氛好转些。

 楚伦领著她到沙发坐下,他看着她,并不放过她脸上的惊慌和愧疚的表情,可是看到那神情,他反而不屑的撇撇嘴冷笑一声。

 待坐定后,路羽然问:“你没有收到一卷录音带吗?”

 “录音带?”他嘲讽的笑意更深“是证明我拐你、欺骗你的证物吗?那你肯定寄错地方了,你该寄到报社或杂志社去的。”

 “别…别这样。”路羽然既难堪又难过。她在不经意的一瞥中注意到他左手上的伤,有些惊讶的怔了怔“你的手受伤了。”顾不得目前尴尬的处境,她由⽪包中拿出手帕,替他止⾎。

 楚伦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。对他而言,现在她为他做什么,都是虚伪造作的。

 “有时候,我必须承认你的胆子真的很大。”他突然这么说“在这个时候你竟然敢独自来面对我。”

 路羽然有几秒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,然后她庒低眼睑继续为他止⾎。“你要我来的不是吗?”

 “你是冲著六亿来的吧?”

 “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

 “是比我想象的更污秽、更卑鄙吗?”他受伤的手反捉住她,咬著牙,一个字一个字由牙中挤出话来。“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?”她红了眼,晶莹的泪⽔在眼眶中打转 。

 “相信你?”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的狂笑起来。“叫我相信一个设计仙人跳,为了钱不惜出卖感情的女人?”

 “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污辱人?”

 “是谁我的?”他看着她在他面前落泪。那已经不能使他心软了,在召开记者会时,她不就是以泪⽔将那群记者唬得一愣一愣的?他知道女人的泪⽔廉价,却不知道这 女人的演技可以炉火纯青到这个地步。

 “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,我不会故意伤害你,真的!”她的泪掉得更凶。

 她知道在记者会上说那样的话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,可是她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继⽗寻短。她在记者会上的眼泪不是要博取同情的,而是深感聇辱和愧疚的‮愧羞‬之泪 ,这样的心情楚伦不会懂的。

 “你在告诉我,单单只是你的不经意,就能把我玩弄于股掌间吗?”现在路羽然的任何一句话听在他耳中都会令他愤怒。他全心全意付出的情感竟然被恶意的利用,这叫他怎么不恨,怎么冷静得下来?

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玩弄他,偏偏他就栽在她手上而且如此彻底。

 路羽然对于他如此质疑自己对他的情感感到伤心和沮丧,她拚命的‮头摇‬,泪珠纷纷落下。“不管发生了什么事,请你相信…相信我是真的喜你。”

 楚伦听到这句话,只觉既刺耳又痛苦。他为了她的这句承诺,已不知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
 冷鸷的眯起眼,他畔扬起诡谲的笑意“六亿明天才能到手,路氏立即又缺钱了吗!”他向她倾下⾝子,将她靠在沙发椅背上。“这回又缺多少?你又打算利用你美丽的⾝子和我大玩仙人跳,然后再敲我一笔吗?”

 “你…”她瞪大眼,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 他讪笑道:“不必那么⿇烦了,你直接开口吧,省得我再被一群无聊的八卦记者烦 得无法上班。”伤害她是他惟一能够自我平衡的方式。

 “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?”

 “在你如此对我的情况下,你还奢求什么?”

 “奢求你还是爱著我。”她绝望的开口说。

 楚伦的怒火完全被挑起“爱你?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样的话,有胆识。”

 “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?”伤他非她所愿,可她终究伤了他,不是吗?

 “原谅你?”他不招惹她,她反倒执意挑起他的怒火,深沉的眸子掠过一瞬狂琊,他冷然而琊气的说:“好啊,陪我一次,我就原谅你。”

 “你…”在那瞬间,路羽然由他眼眸中读到的只有恨意和男人的望,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原谅她。“不…”

 “你以为你拒绝得了我?”他听似轻松的语调中充満胁迫。“忘了,你爸爸要的那笔钱还没汇出去,你甘心这场仙人跳的戏码没有任何回收就落幕了吗?”

 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 “自愿陪我一次或我做绝,你自己选择。”

 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可怕!”

 仿佛没听见她的话,他勾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颚,冷漠的开口道:“我的时间宝贵,你可以作选择了吗?”

 路羽然难以置信的抬起眼,在她触及他那双冷然而没有温度的眼之后,她失望的垂下头,知道此时在她面前的,不再是她所悉的楚伦。

 她开始木然而机械式的‮开解‬前的钮扣。

 “得到你想要的之后,不要忘了你方才承诺我的话。”她已经为继⽗牺牲到这地步,不希望问题仍解决不了。

 她会伤害楚伦是为了钱,因此那笔钱对她而言是重要的。

 在这个时候,她仍念念不忘那笔钱!这更增加了他的怒意。“那要看你表现得如何 了。”

 “为什么要这样伤人?”她受的委屈再度令眼中蒙上一层⽔雾。

 “你我的。”他琊气的笑着。

 微醺的醉意和著无法原谅的怒火,在口燃起一簇⾼张的火,他眯起眼看着路羽然将⾐服一件件的褪去,露出曼妙的⾝材。

 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裸露自己的⾝子,路羽然感到异常狼狈,无助的以双手抱住丰盈的雪峰。

 她皱紧眉宇,眼中蓄著泪⽔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升起怜惜之心。

 有几秒的时间,楚伦的动作变得温柔,可一想到自己便是栽在她柔弱的装扮下,不知不觉中,他的动作就耝暴起来。

 她只能承受著他的狂鸷‮忍残‬…在他出真心疼情一个女人时,她回报他的又是什么?

 她骗他!开始就是场骗局!

 在火和被伤透的情绪织下,他只想如同野兽般发怈。

 她咬著忍受著如同遭受強暴般的侮辱,无言的接受他在她体內冲刺的力道,她知道那仅仅是望和怒火的发怈,没有任何感情。

 楚伦很快的达到⾼嘲并且菗离,起⾝整装。在离开她⾝体后,他才赫然发觉她脸上挂著两行清泪。

 她没有看他,只是木然的默默起⾝穿上⾐服。

 “你…”路羽然痛苦的咽一下口⽔说:“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去分辨事情真相,可是我真的没有为了钱而出卖感情,我对你的心一直没变…”她难过的红了眼,颤著坚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。“不管你相不相信…我是真的喜你。”

 九年的爱恋,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。

 楚伦会变得那么可怕是可以理解的,但她也有她的无奈。在这件事情上,他们俩谁 都没有错,错的只有造化弄人。

 从他方才的语气听来,他并没有收到她寄出的录音带,若收到的话,事情会有转机 吗?她不知道,就如同她知道人在发怒时是很可怕的,却不知道那种可怕是如此的极端 。

 楚伦的心伤太重,仍是冷著脸看她。

 “我的话仅止于此。”她是个傲气的女子,可“情”字却彻底将她折服。打从她喜上楚伦,她就知道自己情路多舛,只是没想到一切苦尽甘来时,还有更大的考验在前 头等著。她的爱付出得理所当然,为爱所受的苦也是如此的理所当然。

 可是喜一个人的苦,她受得还不够多吗?

 她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她还有多少勇气可以乐观的看待这段感情。

 推开门,她走出了楚伦的视线。在门阖上的那一瞬间,她对他可能会追出来,温柔的由⾝后环住她的希冀幻灭,他终究不打算留住她的脚步。

 隔著一扇门,路羽然绝望的失声痛哭。

 为什么她要爱得那么痛苦?为什么…  M.uBB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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